如是我闻

【周叶】今夜太漫长

突然想写一个思念和追寻的故事。

…笔力不足呃,,凑合看

轮回·七天前

“这次是只花了七天呢,小周他。”江波涛将信递给一旁逗鸟的苏沐橙,“他这样拼了命,能换来一个好结果么。”语气里仿若不经意般带了点质问。
苏沐橙拿信的手僵了一瞬,太认真地将自己埋进周泽楷其实不过寥寥数字的书信里。

“霸图地远,无他。再往北去,天山寒,飞鸟难过,信勿盼。”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他只留了一句‘必回’,我就等着了。小周大概是太想他了,思念太苦,去追总好过自己熬漫长的夜。”苏沐橙又将那信反反复复看了三遍后,想起叶修的那句‘必回’,又看向信上周泽楷带了太重心绪的两字——‘无他’。

无他。
她又叹息一般吐出一句“思念太苦。”

贰·现今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碎霜掠过枝头,穿过山头,就望见了那人的身影。他将利爪在空气中一抓,又把巨大羽翼上的白雪抖落个干净,才缓缓停在他的肩头。

“这次留了挺久。”周泽楷伸手摸了摸鹰隼的翅膀,碎霜就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唧唧”好冷!它不禁缩了缩头。
可是不对啊,它又“唧唧唧”冲周泽楷叫唤。周泽楷便笑了笑,“荒火去探路了。”
他又抬手把落在眼睫的雪抹开去,化了的,遗在他眼角尾,太像泪痕。

周泽楷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没过他膝盖的雪里。
太冷了。周泽楷想,叶修那么怕冷,平日里稍稍降温他都会把自己裹成个可爱的团,那他往这里来作甚呢?
他走的太远太快。也走的太久了。
周泽楷实在熬不住了,就来追了。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蓝雨·七月前

“文州啊,”黄少天正用蚕丝帕有些粗鲁地搽拭冰雨,对斜倚在美人榻上看书的人说,“你说老叶是怎么回事啊上次莫名其妙过来跟我比试结果打到一半又跑去看什么桃花开说是要折枝来送美人谁不知道他是要送周泽楷那个家伙啊,可怎么花没摘到反倒被桃花酿醉倒了他不是不喝酒吗?哈?倒了三天啊!我那天扶他回房,模糊间听到他喊了好几声什么‘昼短夜长啊秉烛夜游之类的’那声响怎么说听着太苦了,又喊了个我没听过的人名,还叫唤了好几声‘小周’才躺下去。醉的太狠了他。”

“是个叫苏沐秋的?”喻文州将书放到一边,把冰雨从黄少天手里解救出来,细细搽拭。“是苏姬的哥哥吧,当年是他们兄妹俩把叶修从雪堆里刨出来的。几个月前,没了。”

黄少天张了张嘴,难得半晌失了声。失去亲人的痛,他刚好受过,知道多苦。魏琛离去时他没能力挽救,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将仇人血刃,可这么多年过去,他胸口还是少了一块,飒飒的往里灌冷风。疼。
他尚且如此,那叶修呢?他有时还会安慰自己,魏琛遇害时,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他没有办法。那叶修呢?战场上未尝一败的斗神,四大心脏之一,对所有军人来说教科书式的存在。他啊。

“是天灾么?”黄少天只能这么希望:若是人祸,叶修不会原谅自己。
喻文州却摇了摇头,“是天灾。少天你大概不懂,像我们这样的人。对叶修来说,天灾比人祸更让人愤恨。也更让人无法释怀。”因为这样,他会发现,原来不管自己占了多少权、利,什么天赋异禀,伟大的斗神。
在天道面前,仍然是渺小如尘土的蝼蚁。
——什么都改变不了。

喻文州揉了揉面前拧着眉思索的青年的柔软金发,想起半月前跋涉千里而来的周泽楷,在听到他说“叶修说是要去看看乐乐,又往南去了”时的神情:怅然若失,又仿佛有所通悟。还笑了笑,笑的怎么说,不愧是联盟的脸?哈。那个笑啊,把他对叶修的心思展露了个干干净净。

也许真是当局者迷,叶修这个心脏,竟然还推脱说什么“小周人美心善,年纪又小,我这个老人可下不了手”他还以为喻文州没听见他暗暗嘀咕的那句“而且小周也不晓得对我有没有那个意思呐”。

他那天立于城楼上,目送那个乘兴而来却失望而去的青年。一狼、一隼、一人,夕阳西下,背影啊难免带了萧索。
他还望见那个人在路过桃花林下时,顺手折下一枝藏于怀中。

“少天不必忧心。那可是叶修啊。”他会恢复过来的,只是需要时间。
他抬手把青年的眉抚平。再说,

——“他还有周泽楷。”

霸图·十四天前

周泽楷赶到霸图是一天最冷之时。太阳还未完全踏上地面,只透过树梢送出几缕光。

他敲开韩府的门,管家把他引入后院。韩文清正在练拳,望见他来,只点点头,拳风更凛冽起来。一旁的张新杰递给他一杯热茶,开口道:“你来的很快。叶修在三天前拿了几壶女儿红,往天山去了。”
周泽楷接过茶,一饮而尽后,对韩张两人抱了抱拳,道:“那先别过。”便踏上荒火去了。

太阳终于升上来了。阳光驱散了夜晚遗留下的最后一丝冷意,也照亮了周泽楷的归路。

终章·今夜太漫长

——我应在江湖悠悠,与佳人共饮美酒

天山的夜晚降临,荒火也终于归来。
满天大雪里,碎霜先瞧见那银灰色的庞大身躯,快速地移动着,向他们靠近。它“唧唧唧”地提醒周泽楷。
而未几瞬,荒火竟带了些欢快的步伐便来到周泽楷面前。它咬了咬他的袖口,伏下身来,急切地邀请王者临座。
周泽楷甫一坐下,荒火就急不可耐地向前冲刺去。

只用了小半时辰,荒火就驮着周泽楷临近了一间破落小屋。周泽楷拍了拍荒火的头,从狼背上跳下,选择自己走完这漫漫长路的最后一段。

他会一步一步走,走近屋里那个人,也走进他的心里。就像船靠岸,风依云,流浪多年的游子回到故乡。

周泽楷要告诉叶修,
他很想他。

小屋虽破但明显是新近建好,且建的十分仓促潦草。大概作用也只是提供个避雪之地,所以…有些丑了。
带有非常鲜明的屋主人特色,周泽楷仿佛窥见什么秘密般,低头笑了笑,那个人一向重视实用,但却曾三番五次夸赞他的外貌。“小周真是个美人啊”这类的,总是带着几分调侃语气,但这次周泽楷终于听到了那个人每每用慵懒烟嗓喊他“小周”时内里藏着的宠溺和心悦。

周泽楷终于走到屋门前,并未落锁,半开半合的,分明是召唤的姿态。

他在等我,周泽楷深吸了一口气,停在门前,从怀里掏出什么,又把那郁积于心口,苦苦思念的吐出,将手放在门把上,缓缓推开——

与此同时,屋内的叶修凭着绝佳的耳力,竟在大雪落地声、劲风吼叫声,还有自己由于紧张期盼而跳的过快的心跳声中,辨别出独属于那个人的脚步声。

咦,脚步声没了!那小崽子怎么又停住了!犹豫什么呢?!
叶修又灌了一口酒,借着酒意不愉快地回忆那次“又”——

那天叶修正打算离开百花,到西北霸图看看。

繁花血景在时隔六年后终于重启辉煌。叶修跟他们打过一场,酣畅淋漓,痛快的很,把郁积于心口的闷气发泄了个大半。虽输了,但挺开心。叶修其实有点羡慕张佳乐,他独自守候百花很多年,年年百花开,双花只一枝。但幸好,他等的那个人,终于在时光这剂良药下治愈了自己,回到他身边。

他有些释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沐秋走的时候没有不快乐,他嘛,他可是“斗神”呢哈,向死生,老天能奈他何呢?百年之后,和好友终会再见,只不过等的久一些。

不过,老韩还是得去看看哈哈哈,好久没跟他比划了。
还得拿百花独有的百花酿换几壶女儿红给小周那小子带回去。这么想着,叶修就往路边的小酒馆走,接过酒后,兴致勃勃地出城去,蓦然间,叶修突然敏锐地察觉有人在注视他,那眼神实在太炙热。叶修向后看时却又没看到人影。

呵,小样。跟追踪术的祖师爷玩这个?那就来咯。
叶修开始故意带后面的人往窄巷去,在绕过数个拐角后,借着掩体往后看,却还是只看到个衣角,功夫学的不错啊,躲得挺好,但一只火红色的巨禽——碎霜,它大概是还没反应过来,躲得慢了些,让叶修瞧见了鸟屁股,把人给出卖了。
——哦,是小周那崽子。叶修还感慨那人功夫学的不错呢,可不是么,他亲自教的。
咦—小周!他来这干什么呢?不对,他干嘛偷偷跟着他呢?叶修眯了眯眼,认真思索起来。

他突然想起青年许多次带点羞涩的喊他“前辈”的样子,好看的惹眼。他跟周泽楷相识很早。在周泽楷十二岁时他就当了他半个老师,虽大他五岁,他们也算一起成长。也不知道哪天起,小周不再礼貌地喊他“前辈”而改唤“叶修”;而他么,他在前些天刚知道自己对他的龌蹉心思。

又闪过周泽楷在听闻苏沐秋离世消息后,急匆匆赶来,给他送天子笑的样子。“前辈喝点,喝完就不难受了。”太笨拙的安慰了。可也太可爱了。

啧,小周追来了。他……是不是?

叶修笑了笑,决定先撩他跟他一起走一圈联盟再说,路途那么长,他就不信试不出来。而一个人的路也太寂寞了。嗯对。

叶修拐进了个死胡同,等周泽楷从巷口进来。脚步声近了,近了,停在了巷口,好长一会。然后,
——就远离了! 就这么远离了!嘿,这可真是…

“吱呀”一声将叶修拉回现实。
他抬头望去,那个他正想着的人就向他走来了。手里拿着,一朵花?啊,蓝雨的桃花。竟然没枯萎,也不知道小周是怎么保存的,冰天雪地里,开的还挺艳。

“小周,你来啦。”叶修朗声道。周泽楷没有回答,只微微别过脸,把桃花递给他,又忍不住似的,笑了起来。

“我想你了。”他说。
而那个微醉的人面颊染红地接过花,向他张开手,
——“小周,来抱。”

————————————————————
老叶:所以你在百花时为什么不走进来!

小周:我害羞o(*////▽////*)q















评论(2)

热度(19)